第十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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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
他們不敢出聲，全都是窩裏橫的慫包。
紛紛擡頭看向莉娘，都是花了錢來找樂子的，憑什麽要受這個氣？
沐秋四弟冬瑞嬉皮笑臉的湊上去，捧了一壺上好的女兒紅，笑道：“世子爺勿惱，都是來尋樂子的，動了氣可就不好了，這酒算小的們孝敬，爺賞個臉罷。”
劉錦安一把推開他的手，“怎麽是你？沐春呢？”
“大姐在後廚忙…”
冬瑞往廚房方向看了一眼，有些無奈。自己這位姐姐也是個別扭性子，見劉錦安說著不聽，便一直躲著不肯見，這位又一直急著找，二人某些方面還是怪像的。
劉錦安也是個癡人，人家姑娘都拒絕他到如此明白的地步，還不識趣。
上次他臨走也是氣呼呼的，說再也不來受氣，沒過幾日就啪啪打臉。說過的話如同過往雲煙，當成一溜的屁話，該來吃酒還是會來，也是天底下獨一份的癡情。
莉娘不是沒想過這樁婚事。
只是第一件，沐春性子跳脫，嫁到書香門第或是高門大戶，要她廝守規矩唯恐活的不自在，素日活潑慣了，她也不能習慣。
萬一再遇上個壞婆婆，這一輩子可就遭殃了，婆媳二人還不吹胡子瞪眼幹它一輩子架？
這第二，劉錦安是世子爺，與皇家多有淵源，日後前途誰也說不準，並且兇險未能預料。她這個做娘的，寧願女兒去一個貧困的村落和和美美的過日子，也不願她在那種龍潭虎穴水深火熱的活著。
這第三，她也是有著一些自知之明。
從沐春、桃夏、沐秋到四兒子冬瑞，盡管從小當做正經人家的姑娘小哥來教養，但外人怎會管這些？
從勾欄院出去的女娃哪有清水的，說出去誰都不信，覺得多少也沾染了一些不好的東西。
沐春嫁到王府去，最多是個不入流的妾，跟眾多女人搶一個男人，一輩子也就栽那了。
哪怕錦衣玉食，又有什麽好的！
可憐天下父母心。莉娘和駱爺又想她嫁得好，從此吃喝不愁；又想她嫁的隨心，不被世俗規矩所迫。
因此這樁婚事，還需要再細細推敲，若是有朝一日沐春遇上了自己的良人，莉娘也不會過分去管。
雖說婚姻大事，父母之命，媒妁之言。但她還是覺得，兒孫自有兒孫福，讓她們自己選擇的人生，自己便要承擔後果，將來是好是孬都無需後悔。
因此她看著劉錦安，心裏頗不是滋味，五味雜陳。
――
先不管前院，此時的廚房，也熱鬧得很。
沐秋榮幸成為領首丫鬟的小跟班，對著一群來征做清倌和廚娘的姑娘們威風淩淩的發話，覺得自己還特牛逼。
低頭看見一些人眼中的不屑，她說話都有些心虛。
“這清倌呢，也是個清閑活計。平日前院多是賓客們吃酒聊天，聽曲兒賞歌舞的地方，你們應盡量少去丟人現眼，無論何時都要註意自己的言行，莫給咱們院抹黑。
每晚晚膳時分清客，歌舞歇場，該走的都走了，該去雅間享福的也早就關了門。你們需多察言觀色，看那人都退的差不離，便緊著去前頭收拾桌子，那瓜子皮、糖糕屑、菜湯子，都認認真真的給擦幹凈了，一絲臟點汙濁都不許有。
每隔兩個時辰便有專人去看，敢有遺漏便拿你們是問，挨個月例裏扣，誰也別推卸，哪個也跑不了。既然是來了這兒，你們就都是一個繩子上的螞蚱，一榮俱榮，一損既損，出了事罰的可是我們全體，都別想賴賬。”
姑娘們紛紛稱是，小雞啄米般點頭，讓沐秋虛榮的小心臟十分滿足，感覺自己成了大人物在發話，特別威風。
“大姐，那些廚娘你帶去，娘親說要你挑幾個有天分的，給自己留著打下手。剩下的姑娘則分散去做別的。”
聽見自己從此有了幫手，沐春的眼睛發著光，興奮地跑過去，“勞煩姐姐們跟我來，後廚別的沒有，廚具菜品俱全。姐姐們先挨個做道菜，讓我嘗嘗你們的手藝，好的我便留下。”
沐春說著話，眼睛無意間掃到了角落裏的一抹橘紅。
桃夏坐在最後面的凳子上，身穿橘色衣裙，面目冷峻，再暖的服飾顏色也遮不住她臉上的漠然。
本是拿著一本詩詞在角落念書，一言不發的杵著，眾人都快遺忘了她。
她聽了沐春的話，卻冷不丁仰頭道：“大姐等等，我...無事可做，可否同你一起去挑選廚娘？”
眾人一楞，廚娘們更是嚇了一跳，心道這犄角旮旯怎麽還坐著個冷若冰霜的閻王爺？竟一直沒瞧見她，也是厲害。
沐春看了一眼二妹，撓了撓頭，“二妹，不是我不允你...只是你又不曉得那廚房的門道，又不會燒菜品菜，去了也無用。”
桃夏將書倒扣過來，站起身神神秘秘的沖她勾勾食指，附耳輕道：“上次你不是說，要我幫你去廟會買首飾麼？只要你今日答應我同去，我便應了你，幫你遞菜端碗，甚麽都樂意。”
沐春一樂，“二妹你怕是受了打擊？平時巴不得遠離廚房那種凡間俗地，怎麽今天仙女妹妹竟肯賞臉？”
桃夏尷尬的摸摸肚子，“今日前面都忙，廚房半晌不放飯，午膳也沒人想起來吃，我肚子都快餓扁了...”
沐春頓時開懷大笑，手指著桃夏笑的臉僵。
這也算是飽飯難倒英雄漢，一口飯菜罷了，也能讓泰山崩於前而不動如山的桃夏這樣祈好，也是不容易。
“別笑了，快羞人的。那你究竟是是許還是不許？”
沐春笑著點頭，又沖著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，拉著桃夏去後廚品菜。
正巧路過一個窗臺，卻忽而驚詫的叫了出聲：“我的花！這，這是誰幹的？”
桃夏回頭一看，那紙窗旁擺著一個做工精細的圓口花盆，那養著的花枝卻柔柔弱弱的垂下頭，蔫了吧唧的耷拉著身子，像是受到了虐待。
“這花本是我養在樓上雅間，當做錦上添花之物，因娘親說那裏隱蔽，終日不見太陽，昨兒才取了下來。這裏陽光日日曬著，怎麽反而蔫的更快？”
桃夏肚子咕嚕咕嚕叫，笑著拉她的手，“一盆花而已，或許是缺水了罷，沒什麽要緊。且快帶我去廚房，實在是餓的不成了。”
沐春嘆口氣，隨手撿了一朵花瓣，心疼的揣進兜裏留作紀念。
那空氣中卻似乎流動著一抹異香，她狐疑的聞了聞，又湊近那盆花去看，一股藥香便撲鼻而來。
“大姐姐，又怎麽了？”
沐春以為是自己味覺出了問題，拉著她往花盆邊走，“你聞聞這花，是否有甚麽不對？”
桃夏皺著鼻子聞了聞，“這花蔫了吧唧的，看不出甚麽不對。倒是這花盆裏的泥土，竟散發著一股鹹苦的香氣兒，別是誰撒了湯藥進去罷？”
沐春心裏也這麽想，只是自己又不能判斷。若是吃食糕點，她一聞便知，這草藥...還是太難。
況且雅間裏哪裏來的湯藥？
莫不是還有客官自備藥食糕點，睡一會吃一口補一點，再睡一點？
沐春越想越頭禿，還要說話，身後的廚娘們卻等的著急。
她們還眼巴巴的等著入選賺銀子，紛紛催促道：“二位姑娘可有什麽要緊事？那便去忙，換個人來帶我們也好，若是無事，就不該這樣晾著我們，算甚麽道理？”
二人連連點頭，帶著他們去了廚房做菜，這花的事改日再說也罷。
沐秋看著兩位姐姐離開，又樂呵呵的跟新姑娘們講日常事宜。
“除了前院歌舞臺和酒席場，還有樓上二十多個雅間和十多間普通臥房，不定哪日便會有人居住，你們一人負責幾間，找好時機進去收拾屋子。也要留心，若客官有心續住，你們便好言好語的拿話哄他，在前臺痞爺那裏報賬記錄，一刻也別耽誤。
這雅間和臥房雖是用來休息之地，但屋裏有些東西，恐怕諸位都沒見過。那些用途我不便直說，不過聰慧如諸位，也該隱約能猜到，是夜晚助興之物。不管看到什麽，都最好牢牢地閉上嘴，把自己想象成天庭玉皇或佛修子弟才好。”
姑娘們不知想起了什麽，都有些臉紅，低頭喏喏的稱是。
沐秋滿足的點頭，正要說些旁的，忽然見冬瑞喘著粗氣跑來，猛地一掀門簾，發出嘩啦啦的聲響。
“這麽著急做什麽，你不是在前頭幫娘親忙著麼？”
冬瑞喘著一口粗氣，忙道：“三姐你是不曉得，前院剛剛可熱鬧了。劉世子他喝酒不暢快，當堂大罵，讓人瞧著……唔 ，姐―”
沐秋一把捂住他的嘴，回身對著新人們笑道：“勞煩姐姐們先去四處看看，多熟悉下院子，只留意別添亂。有什麽不懂的一會再來尋我。”
她把眾人的事處理好，才拖著冬瑞跑到一處沒人的屋子裏，責怪道：
“你已經是個大小夥子，也比我高出一個頭去，怎麽說話仍是楞頭楞腦的？
那些姐姐們都在，你就這般閑聊起世家子弟，會讓人覺得咱們輕浮。日後把這些學了去，那一個聊世子爺，這一個聊王公貴族，都不去做正事，該如何管束？”
冬瑞撇著嘴巴，有些委屈巴巴的看著她。
他是四人中最小的一個，又是兒子，本該受到最多的寵愛。
但偏偏卻遇上了一個隨性的娘親，和三個不著調的姐姐，誰也沒想要疼愛這唯一的一根獨苗。
他每天在四個女人中間來回跑，有什麽委屈都沖他使，委屈的像個小媳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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紛紛擡頭看向莉娘，都是花了錢來找樂子的，憑什麽要受這個氣？
沐秋四弟冬瑞嬉皮笑臉的湊上去，捧了一壺上好的女兒紅，笑道：“世子爺勿惱，都是來尋樂子的，動了氣可就不好了，這酒算小的們孝敬，爺賞個臉罷。”
劉錦安一把推開他的手，“怎麽是你？沐春呢？”
“大姐在後廚忙…”
冬瑞往廚房方向看了一眼，有些無奈。自己這位姐姐也是個別扭性子，見劉錦安說著不聽，便一直躲著不肯見，這位又一直急著找，二人某些方面還是怪像的。
劉錦安也是個癡人，人家姑娘都拒絕他到如此明白的地步，還不識趣。
上次他臨走也是氣呼呼的，說再也不來受氣，沒過幾日就啪啪打臉。說過的話如同過往雲煙，當成一溜的屁話，該來吃酒還是會來，也是天底下獨一份的癡情。
莉娘不是沒想過這樁婚事。
只是第一件，沐春性子跳脫，嫁到書香門第或是高門大戶，要她廝守規矩唯恐活的不自在，素日活潑慣了，她也不能習慣。
萬一再遇上個壞婆婆，這一輩子可就遭殃了，婆媳二人還不吹胡子瞪眼幹它一輩子架？
這第二，劉錦安是世子爺，與皇家多有淵源，日後前途誰也說不準，並且兇險未能預料。她這個做娘的，寧願女兒去一個貧困的村落和和美美的過日子，也不願她在那種龍潭虎穴水深火熱的活著。
這第三，她也是有著一些自知之明。
從沐春、桃夏、沐秋到四兒子冬瑞，盡管從小當做正經人家的姑娘小哥來教養，但外人怎會管這些？
從勾欄院出去的女娃哪有清水的，說出去誰都不信，覺得多少也沾染了一些不好的東西。
沐春嫁到王府去，最多是個不入流的妾，跟眾多女人搶一個男人，一輩子也就栽那了。
哪怕錦衣玉食，又有什麽好的！
可憐天下父母心。莉娘和駱爺又想她嫁得好，從此吃喝不愁；又想她嫁的隨心，不被世俗規矩所迫。
因此這樁婚事，還需要再細細推敲，若是有朝一日沐春遇上了自己的良人，莉娘也不會過分去管。
雖說婚姻大事，父母之命，媒妁之言。但她還是覺得，兒孫自有兒孫福，讓她們自己選擇的人生，自己便要承擔後果，將來是好是孬都無需後悔。
因此她看著劉錦安，心裏頗不是滋味，五味雜陳。
――
先不管前院，此時的廚房，也熱鬧得很。
沐秋榮幸成為領首丫鬟的小跟班，對著一群來征做清倌和廚娘的姑娘們威風淩淩的發話，覺得自己還特牛逼。
低頭看見一些人眼中的不屑，她說話都有些心虛。
“這清倌呢，也是個清閑活計。平日前院多是賓客們吃酒聊天，聽曲兒賞歌舞的地方，你們應盡量少去丟人現眼，無論何時都要註意自己的言行，莫給咱們院抹黑。
每晚晚膳時分清客，歌舞歇場，該走的都走了，該去雅間享福的也早就關了門。你們需多察言觀色，看那人都退的差不離，便緊著去前頭收拾桌子，那瓜子皮、糖糕屑、菜湯子，都認認真真的給擦幹凈了，一絲臟點汙濁都不許有。
每隔兩個時辰便有專人去看，敢有遺漏便拿你們是問，挨個月例裏扣，誰也別推卸，哪個也跑不了。既然是來了這兒，你們就都是一個繩子上的螞蚱，一榮俱榮，一損既損，出了事罰的可是我們全體，都別想賴賬。”
姑娘們紛紛稱是，小雞啄米般點頭，讓沐秋虛榮的小心臟十分滿足，感覺自己成了大人物在發話，特別威風。
“大姐，那些廚娘你帶去，娘親說要你挑幾個有天分的，給自己留著打下手。剩下的姑娘則分散去做別的。”
聽見自己從此有了幫手，沐春的眼睛發著光，興奮地跑過去，“勞煩姐姐們跟我來，後廚別的沒有，廚具菜品俱全。姐姐們先挨個做道菜，讓我嘗嘗你們的手藝，好的我便留下。”
沐春說著話，眼睛無意間掃到了角落裏的一抹橘紅。
桃夏坐在最後面的凳子上，身穿橘色衣裙，面目冷峻，再暖的服飾顏色也遮不住她臉上的漠然。
本是拿著一本詩詞在角落念書，一言不發的杵著，眾人都快遺忘了她。
她聽了沐春的話，卻冷不丁仰頭道：“大姐等等，我...無事可做，可否同你一起去挑選廚娘？”
眾人一楞，廚娘們更是嚇了一跳，心道這犄角旮旯怎麽還坐著個冷若冰霜的閻王爺？竟一直沒瞧見她，也是厲害。
沐春看了一眼二妹，撓了撓頭，“二妹，不是我不允你...只是你又不曉得那廚房的門道，又不會燒菜品菜，去了也無用。”
桃夏將書倒扣過來，站起身神神秘秘的沖她勾勾食指，附耳輕道：“上次你不是說，要我幫你去廟會買首飾麼？只要你今日答應我同去，我便應了你，幫你遞菜端碗，甚麽都樂意。”
沐春一樂，“二妹你怕是受了打擊？平時巴不得遠離廚房那種凡間俗地，怎麽今天仙女妹妹竟肯賞臉？”
桃夏尷尬的摸摸肚子，“今日前面都忙，廚房半晌不放飯，午膳也沒人想起來吃，我肚子都快餓扁了...”
沐春頓時開懷大笑，手指著桃夏笑的臉僵。
這也算是飽飯難倒英雄漢，一口飯菜罷了，也能讓泰山崩於前而不動如山的桃夏這樣祈好，也是不容易。
“別笑了，快羞人的。那你究竟是是許還是不許？”
沐春笑著點頭，又沖著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，拉著桃夏去後廚品菜。
正巧路過一個窗臺，卻忽而驚詫的叫了出聲：“我的花！這，這是誰幹的？”
桃夏回頭一看，那紙窗旁擺著一個做工精細的圓口花盆，那養著的花枝卻柔柔弱弱的垂下頭，蔫了吧唧的耷拉著身子，像是受到了虐待。
“這花本是我養在樓上雅間，當做錦上添花之物，因娘親說那裏隱蔽，終日不見太陽，昨兒才取了下來。這裏陽光日日曬著，怎麽反而蔫的更快？”
桃夏肚子咕嚕咕嚕叫，笑著拉她的手，“一盆花而已，或許是缺水了罷，沒什麽要緊。且快帶我去廚房，實在是餓的不成了。”
沐春嘆口氣，隨手撿了一朵花瓣，心疼的揣進兜裏留作紀念。
那空氣中卻似乎流動著一抹異香，她狐疑的聞了聞，又湊近那盆花去看，一股藥香便撲鼻而來。
“大姐姐，又怎麽了？”
沐春以為是自己味覺出了問題，拉著她往花盆邊走，“你聞聞這花，是否有甚麽不對？”
桃夏皺著鼻子聞了聞，“這花蔫了吧唧的，看不出甚麽不對。倒是這花盆裏的泥土，竟散發著一股鹹苦的香氣兒，別是誰撒了湯藥進去罷？”
沐春心裏也這麽想，只是自己又不能判斷。若是吃食糕點，她一聞便知，這草藥...還是太難。
況且雅間裏哪裏來的湯藥？
莫不是還有客官自備藥食糕點，睡一會吃一口補一點，再睡一點？
沐春越想越頭禿，還要說話，身後的廚娘們卻等的著急。
她們還眼巴巴的等著入選賺銀子，紛紛催促道：“二位姑娘可有什麽要緊事？那便去忙，換個人來帶我們也好，若是無事，就不該這樣晾著我們，算甚麽道理？”
二人連連點頭，帶著他們去了廚房做菜，這花的事改日再說也罷。
沐秋看著兩位姐姐離開，又樂呵呵的跟新姑娘們講日常事宜。
“除了前院歌舞臺和酒席場，還有樓上二十多個雅間和十多間普通臥房，不定哪日便會有人居住，你們一人負責幾間，找好時機進去收拾屋子。也要留心，若客官有心續住，你們便好言好語的拿話哄他，在前臺痞爺那裏報賬記錄，一刻也別耽誤。
這雅間和臥房雖是用來休息之地，但屋裏有些東西，恐怕諸位都沒見過。那些用途我不便直說，不過聰慧如諸位，也該隱約能猜到，是夜晚助興之物。不管看到什麽，都最好牢牢地閉上嘴，把自己想象成天庭玉皇或佛修子弟才好。”
姑娘們不知想起了什麽，都有些臉紅，低頭喏喏的稱是。
沐秋滿足的點頭，正要說些旁的，忽然見冬瑞喘著粗氣跑來，猛地一掀門簾，發出嘩啦啦的聲響。
“這麽著急做什麽，你不是在前頭幫娘親忙著麼？”
冬瑞喘著一口粗氣，忙道：“三姐你是不曉得，前院剛剛可熱鬧了。劉世子他喝酒不暢快，當堂大罵，讓人瞧著……唔 ，姐―”
沐秋一把捂住他的嘴，回身對著新人們笑道：“勞煩姐姐們先去四處看看，多熟悉下院子，只留意別添亂。有什麽不懂的一會再來尋我。”
她把眾人的事處理好，才拖著冬瑞跑到一處沒人的屋子裏，責怪道：
“你已經是個大小夥子，也比我高出一個頭去，怎麽說話仍是楞頭楞腦的？
那些姐姐們都在，你就這般閑聊起世家子弟，會讓人覺得咱們輕浮。日後把這些學了去，那一個聊世子爺，這一個聊王公貴族，都不去做正事，該如何管束？”
冬瑞撇著嘴巴，有些委屈巴巴的看著她。
他是四人中最小的一個，又是兒子，本該受到最多的寵愛。
但偏偏卻遇上了一個隨性的娘親，和三個不著調的姐姐，誰也沒想要疼愛這唯一的一根獨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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